离开书房后,解余歌一边低头将日记本塞进包里,一边往外走。
“这就走了吗?”钟庭安在她身后问。
解余歌闻声停下脚步,转身歪头反问:“不然呢?我们现在是陌生人的关系,夜深人静的,你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传出去,你的阎宴要生气的吧?”
“她没资格,”钟庭安走近,凝视她的眼,深情道,“以后我是我,她是她。”
要是从前,她肯定高兴得不行,可是现在,她只觉得可笑。
她勾起一抹鄙薄的笑:“无论你们是什么关系,都与我无关了。”
看着解余歌决然离去的背影,钟庭安内心更加失落,但同时又多了份坚定。
他脱下自己的外套,还未提步,他似乎想起什么,将外套仍在靠椅上,跑到主卧,拿了件解余歌从前的大衣,飞速冲出门。
可惜,他终究是迟了,解余歌早就消失在楼道内。
他等不及下一趟电梯,直接从一侧的逃生通道下楼。
他从八楼下来时,大厅里已无解余歌的身影,他慌忙追出去。
最后,他终于在小区门口找到那抹倩影。
此时,解余歌正站在暖白路灯下等车,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这里是高档小区,外来车辆是不让进的,所以她只能出来打车。
五月的X城昼夜温差大,夜风袭来,衣衫单薄的她不由地搓了搓双臂,伸直脖子向远处看去。
忽地,一件羊绒大衣覆上,她疑惑地回头,只见钟庭安只着单件白衬衫,健壮的小臂若隐若现,不算太白皙的皮肤上似乎透着红印。
钟庭安刚才也受伤了?解余歌情不自禁地想着,一时间竟忘了挣脱这从天而降的束缚。
外套还残留余温,应该是钟庭安一路上都抱在怀里的缘故。
“夜里头冷,加件外套。”钟庭安抢在解余歌拒绝自己之前说道,走到对方身前,细心地为她穿上外套,并系上腰带,“这是你的衣服,不必归还,也就可以不用再见到我。如果你怕会睹物伤情,可以直接扔了或捐了。”
解余歌望着他专注的模样,心柔软了一分,双唇微微开合。
还未等她出声,车来了。
“快上车吧。”钟庭安以为她又要说些冷若冰霜的话,赶忙将她送上车,仿佛只要她没说出口便不是她心中所想。
在车子缓缓启动间,车窗被摇下,解余歌向着还站在原地的那人道:“记得上药。”
他始终是因为自己而受伤的,稍稍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,解余歌这般想到,或者说为自己开解到。
这声关心不重,甚至在凉风中可以说是有些缥缈,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钟庭安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