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守站起身正准备送赵心玉回去的时候，见她的目光停在了柜台上的一只透明玻璃瓶上面。
那瓶子里，装满了白色的烟雾。
停顿了两秒，她忽然问：“我能不能问一下，那里面装的是什么？”
“灵魂。”这话却是应寻回答的，“有时候呢，也有人会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来交换一些东西。”
赵心玉回到宿舍里之后，想了很久仍然不能想象，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易，会让人连灵魂都愿意交出去？
反正，她是一定不愿意的。
就连失去嗅觉以后，她都感觉生活中多了一些麻烦。
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饭菜没有以前那么香了，不仅仅是闻不到味，而是在吃起来的时候都没滋没味，让人难以下咽。
但目前对她而言最大的问题，是关于换脸这件事，她开始有一些犹豫了。
经过下午这么长时间，她才算是真正地冷静下来，仔细一想就发现，如果现在换掉这张脸，恐怕会招来数不尽的麻烦。
首先就是，目前“奶茶小妹”这个人在网络上正是热度最高的时候，全网到处都是她的照片和视频，人们全部都在讨论她的脸美不美、有多美。
如果这时候那张脸突然变得普通，那么紧接着等待她的，就将是全网的鄙夷嘲讽和辱骂，甚至会让网友们觉得愤怒。
除此之外还有现实中的问题。
虽然现在她还没见到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同学，但她很肯定，他们早就从网络上看到了她的爆红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即使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丑陋，而是换上普通的脸，那在他们眼里她就还是那个应该被嘲笑被欺凌的跳梁小丑。
因为校园欺凌这件事，从来就不只是针对长相不好看的人。
成绩太好，人太老实，或者家里太穷，外形条件不好，来自外地，家里父母从事“丢人”的工作……等等等等，只要那些人愿意，他们总能找出一个理由来欺负人。
但如果长得非常漂亮，那即使还有人欺负她，也一定会有人愿意帮助她。
比如这一次，那些网友义愤填膺地替她抱不平，把赵家三人骂得体无完肤。
还有一个让赵心玉犹豫的原因是，她现在跟赵诚彻底闹翻了，以后就真的无家可归了。
虽说除了高一的学费外，后来的学费住宿费都是她寒暑假打工赚来的，但眼看着就要高考，不论考不考得好，她都需要一个住的地方，以及后续的大学学费等问题。
所以，她现在极度缺钱——如果可以先在换脸之前赚一笔钱存起来就好了。
这样分析了一番后，赵心玉打开先前用来直播过的那个a，看了看上面的主播后台。
这一看之下，她不由得吃了一惊。
后台显示的礼物分成收入，竟然有将近一万块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