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惟的家是两室一厅的户型,并不宽绰,只有70多平。

    住久了,置办的家什多了,就更显得狭小。

    白净的墙壁,粉刷了没两年,还保持着让人舒服的洁净度。

    桌椅、沙发、柜子、台灯也都是有年代的旧物件。

    擦洗得干净,光线充足的时候,甚至可以映出人的轮廓。

    桌上铺的桌布,沙发上的布艺外套、抱枕,都选择了复古花色,和家具的年代感协调。

    对于一个男生来说,家里保持成这个样子,已经可以给五星好评了!

    若说真有不足——大概是之前丢在沙发上,换下来没收的衣服。以及茶几上装着半杯水的杯子,墙角立柜上花瓶里枯萎的花束。

    周未留意到客厅的棕色高脚柜上,错列摆了三只相框——两男一女。

    两位老人,看相貌是斯惟的祖父母,年轻的那位只有三十多岁,和斯惟有三四分像,应该是斯惟的爸爸。

    相框的前边还有一只小小的带着铜绿的云纹香炉。

    周未想起那天和斯惟公司的助理一起乘电梯离开时,Leo问:“要不要跟斯惟家里说一声?毕竟人家的孩子受伤住院了,不算小事。就算害怕老人担心,这样瞒着不太好吧?”

    那位助理嗐了一声,说:“他就自己一个人,没什么亲人了!好像有两个亲戚,也不跟他走动。”

    “卧槽!太惨了吧!小小年纪孤家寡人的,也没女朋友吗?”

    “这就不知道了,应该是没有吧?没听说过。他性格太闷了,估计没有女孩子喜欢他这种。”

    周未揣测,既然只有这三位的遗像,斯惟的母亲应该还健在吧?也是像他一样,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和母亲住在一起了吗?

    他扫视两眼,没有表露多余的情绪。

    看到斯惟从门口摆着的鞋柜里取了拖鞋换上,周未说:“我也换鞋吧。”

    “就我自己的一双。”斯惟不好意思地笑笑,解释道,“平时没有客人来,所以没准备。你穿自己的鞋吧。”

    周未点点头,把东西拎进来:“放哪?”

    斯惟说:“随便放就行,回头我会再收拾。”

    周未把东西拎到沙发旁边,搁在碰不到的位置。

    斯惟先开了空调,然后到厨房去烧水洗杯子:“你先坐一下,水很快就烧好。”

    周未走到阳台上,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往外看。

    映入眼中的是大片外墙刷成砖红色搭配米白色的六层楼,楼的再远处是装满蓝色玻璃幕墙的高楼大厦,象征繁盛的时代。